共青团中央转发团河南省委
《关于赵国煊一案及团鹤壁市委
领导班子存在严重问题的报告》
(1983年12月7日)
共青团中央通知：
共青团鹤壁市委原青工部副部长赵国煊残酷虐待其妻的犯罪行为被揭露以后，在团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现已查明，赵国煊不仅犯有虐待罪和故意伤害罪，而且还犯有严重的流氓罪；团鹤壁市委书记李改明(已被拘留审查)也是一个道德败坏、混进团干部队伍的社会败类。将他们清除出团的干部队伍，并绳之以法，是广大共青团员、团干部的一致愿望和强烈要求。
共青团受党的委托，担负着团结教育青年的历史重任。团的干部既是青年的组织者、领导者，又应当是青年的表率；团干部的素质好坏将关系到为党培养什么样的干部的大问题。因此，选拔团干部必须坚持德才兼备的原则，要防止重才轻德，更不能允许象团鹤壁市委那样唯亲、唯派、唯关系，给不良分子以可乘之机。
共青团中央认为，团河南省委通过赵国煊一案总结的经验教训是具有很大教育意义的，值得各地团组织借鉴。现将团河南省委《关于赵国煊一案及团鹤壁市委领导班子存在严重问题的报告》摘要转发你们，希望传达到全体团干部，并认真组织讨论，以提高全团抵制剥削阶级思想侵袭的能力。最近，党的十二届二中全会作出了全面整党的部署，各级团委，特别是团的县级以上领导机关，应结合整党，搞好领导班子和机关整顿，解决思想、作风和组织不纯的问题。通过整顿，对那些思想品质不好，不适宜做团的工作的人，要进行调整；对那些危害党、危害人民利益的“三种人”和抵制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路线的人，以及严重违法乱纪分子，要坚决清除出团的干部队伍。
共青团中央希望，团鹤壁市委在党委和上级团委的领导下，继续认真抓好整顿，振奋精神，带领全市广大共青团员和青年在两个文明建设中作出积极贡献，以自己的模范行动和优异成绩，来赢得党和人民的信任，获取广大青年的拥护。
团中央：
一九八三年八月二十六日，我们接到团中央领导同志关于赵国煊问题的批件后，即派出干部同中青报记者一起前往鹤壁调查。根据案情发展，我们又于九月二十二日派出工作组，由团省委主要负责同志带领，协助中共鹤壁市委查清与赵案有关的人和事，并改组团市委领导班子，整顿团市委的干部队伍。现将情况报告如下：
一、关于赵国煊的严重罪行
赵国煊，现年二十五岁，一九七九年初由市纺织品仓库调团市委机关，一九八二年六月任团市委青工部副部长，同年七月当选为团市委常委。
一九八三年七月二日，鹤壁市山城区法院根据赵妻丁××的控告，决定对赵立案审查，八月十九日将其依法逮捕。现已查明，赵国煊不仅犯有虐待罪和故意伤害罪，而且还犯有严重的流氓罪。
一九八一年七月到一九八三年六月的两年时间里，赵国煊采取封建法西斯手段，多次残酷毒打丁××，使丁肉体上、精神上遭受严重摧残。一九八一年七月九日晚，赵国煊请他的一位朋友喝酒，酒后，赵以丁给其友敬酒举止过分为由，将丁上衣脱光，用烟头烧丁的胸部、背部和胳膊，还用皮带抽打。一九八三年二月八日晚，赵国煊无端寻衅，以丁说过其弟个儿高为借口，让丁跪下，在丁的腿弯处夹上木质床帮来回拉，致丁腿部受伤，半个多月不能上班。一九八三年二月二十八日晚，赵国煊以丁未经其许可私自外出为由，用漆包线捆住丁的双手腕，将其赤身挂在门框上，用针刺丁的腹部，用烟头烧丁的脚指甲盖，致丁腕部以下指掌关节肌肉萎缩，神经损伤，手指呈鸡爪形，生活数月不能自理。一九八三年五月二十六日下午二时许，赵国煊将脱去衣服的丁双手绑住，又将其双腿捆在板凳上，脚跟垫砖，施以“老虎凳”的酷刑。继而又用皮带抽打，用220伏的照明电击丁的胸部和下腹部，往丁的鼻子里灌凉水。一九八三年六月十六日晚，赵国煊与矿务局团委宣传部副部长王甫生(已停职检查)等喝酒，席间王到厨房吻了丁一下，赵知道后恼羞成怒，将丁按在沙发上，用炒菜铲狠打丁的头部，脸部，直至把铲子柄打断。后用擀面杖将其打得遍体鳞伤，住院月余。赵国煊多次动用酷刑，摧残折磨其妻，手段之毒辣，情节之恶劣，令人发指。
更为恶劣的是，赵国煊还是一个作风糜烂、道德败坏的流氓。一九七八年秋，赵在原工作单位就曾将一女青年奸污。一九八二年四月，曾伙同流氓耿继林(市印刷厂司机，已逮捕)将女青年刘××骗至家中，轮流奸宿。一九八三年四月又以解决工作为诱饵，指使其弟赵国炜(流氓犯，已逮捕)将一待业女青年骗至赵住处，用酒灌醉后进行奸污。
二、关于团鹤壁市委领导班子存在的严重问题
在审理赵国煊罪行的过程中，暴露了团鹤壁市委领导班子存在的组织、思想、作风严重不纯的问题，而赵国煊和团市委书记李改明等人，则已走上犯罪道路(李已于十二月二十日被拘留审查)。
(一)重用包庇赵国煊。赵国煊在学生时期就是一个“打架大王”，参加工作后曾奸污妇女。到团市委后工作表现也不好，然而却被另一任团市委书记和李改明等人视为掌上明珠，并得到提拔重用。李改明任团市委书记后，同李爱民(团市委副书记、机关党支部书记)一起，为赵国煊入党问题上下奔走，受到市直机关党委负责同志的严肃批评。但李爱民仍于今年六月十五日主持机关党员会通过了赵的入党问题。后未敢上报。
赵国煊毒打妻子的罪行暴露后，李改明千方百计地为其开脱罪责，进行袒护包庇。一九八三年六月十六日，原市委一位副书记指示李改明开会对赵进行批评教育。时隔十天，李改明召集了一个只有七人参加的所谓“批评帮助”会，在一个多小时的会上，不是对赵批评帮助，而是对丁大加谴责，为赵开脱罪责。七月一日，市委召集有关人员研究对赵国煊立案审查，李改明在会上提出“作为家庭纠纷由法院出面调解”的意见，当即遭到否决。八月十八日，即赵被逮捕的前一天，李改明还决定让赵国煊担任团市委“采种”办公室副主任，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李改明不仅在公开的场合对赵袒护包庇，而且进行了一系列的幕后活动。他指使与赵案有关的王杰(团市委干部，因通风报信已依法拘留)和赵国煊统一口径。当赵国煊被法院传讯时，又派李爱民、王杰到法院打探情况。一九八三年七月底的一天，有李改明参加，请来浚县的一名律师，在赵国煊住处进行模拟辩论演习，替赵国煊编造在法庭上为自己开脱的遁词。一九八三年八月初，李改明授意赵国煊给《工人日报》等几个新闻单位写信，企图以假乱真，把水搅混，并亲自帮赵修改信稿。一九八三年九月十二日中青报揭露赵案后，李改明与王杰订立攻守同盟，妄图蒙混过关。在李改明等人的影响下，团市委机关不少人对赵的问题认识模糊，八月二十日李改明主持召开团市委常委会，讨论对已被逮捕的赵国煊作组织处理的问题，到会的六名常委，竟都为赵的罪行辩解。
(二)任人唯亲，给坏人以可乘之机。团市委机关进人和提拔干部，不是按照党的干部路线，而是唯亲、唯派、唯关系。一九七八年至一九八○年调进团市委机关的十三人中，干部子女就有九人。他们的父母大都和李改明等人有一定的特殊关系，或者是老上级，或者是一派的，或者是亲朋好友。由于团市委在使用干部上不讲党性，不讲原则，不仅调进了一些能力差不能胜任工作的人，而且混进了象赵国煊这样的坏人，团组织的威信受到了严重损害。群众尖锐地批评团市委的用人标准是：“不讲党性讲派性，不看本事看老子”。同时，李改明还插手基层，安插坏人，培植私人势力，将不是团员的耿国强安排在红卫公社任团委副书记。耿到公社的第五天，就书写反革命匿名信和“小字报”，恶毒攻击中央领导同志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破案过程中，李改明不仅向耿通风报信，而且还要求郊委负责人发展耿入党。耿被捕后，个别团干部同耿划不清界限，往监狱里给他捎香烟。耿假释出狱后，赵国煊到他家喝酒，安慰耿说：“坐监狱没什么，过去的革命者也坐过监狱”。
(三)受资本主义思想严重污染，机关风气败坏。在团市委领导班子中，不仅赵国煊流氓成性，李改明也是个混进团干部队伍的社会败类。现已查证落实，一九七八年以来，他以帮人找工作，买紧俏商品和揭人隐私相要挟等手段先后奸污妇女六人。
李改明到处吃吃喝喝，经常在外边喝醉，半夜让人送回机关。在他的影响下，团市委机关喝酒成风，有结婚酒、生孩子酒，写文章拿了稿费也要请喝酒。赵国煊家就是一个酒场，有时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跳摇摆舞，搅得四邻不安。今年七月赵被立案审查后，家里仍酒宴不断。
李改明每月在机关上班时间不到半月，其它时间不是回家办私事，就是出去拉关系，搞派性，吃喝玩乐。团市委机关财务制度不健全，经济比较混乱。如采取分别记帐，年终结算的办法从新华书店购书。不少人包括一些已调出机关的，将个人的书款记在机关的帐上。据查，赵国煊一人就利用公款购书七十多元。
三、我们应当吸取的教训
团鹤壁市委领导班子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李改明、赵国煊腐化变质，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经中共鹤壁市委批准，已对团市委班子进行了改组。我们过去对那里的问题不了解，有官僚主义，教训是十分深刻的。我们应当吸取的教训主要有以下三点：
第一，必须坚持德才标准选配好团的干部，尤其是各级团委的领导班子。共青团是党的助手和后备军，不仅肩负着带领青年为四化建设作贡献的历史使命，而且还担负着向党输送干部的重要任务。因此，在选拔团干部时，一定要坚持德才兼备的条件和任人唯贤的干部路线，选拔那些政治上坚强，作风正派，能打开工作局面的青年干部到团的岗位上来。团鹤壁市委在用人问题上，不讲党的原则，唯亲、唯派、唯关系，或者只看一时一事，不作全面考察，这就给了坏人以可乘之机。李改明原是一个大队党支部副书记，“文化大革命”中曾受过批判。粉碎“四人帮”后，以其“路线正确”而未作全面考察就委以团市委副书记的重任。赵国煊则是靠其父(原鹤壁市副市长)的影响进入团的领导机关的。这就告诫我们，在选配团干部的问题上，既要杜绝一切不正之风，又要防止工作中的疏漏，一定要严格把好政治关。
第二，要切实加强各级团委领导班子的建设。一个地方团的工作搞得好坏，团的队伍不能不带好，关键在于团委的领导班子。团鹤壁市委领导班子缺乏正常的组织生活制度，没有严格的组织纪律，放弃严肃的思想斗争，领导成员之间互相拉拢利用，歪风邪气不断滋长蔓延，使李改明、赵国煊严重罪行不仅得不到及时揭露批判，而且有恃无恐地继续发展。这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加强各级团委领导班子的建设，克服软弱涣散状态，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万万不可等闲视之。各级团委要建立严格的组织生活制度，敢于揭露与批评各种错误思想行为，在此基础上实现一班人的团结。要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重大问题一定要经过集体研究决定，并向党委请示报告。同时，要加强团的系统领导，注意对下一级团委领导班子的考察了解，发现问题，及时帮助解决。
第三，要抓好团干部队伍的思想作风建设。李改明、赵国煊等人原来思想意识就不好，他们在团内不但没有加强思想改造，反而利用职权做坏事，最后走上犯罪道路。这从反面告诉我们，对团干部的思想教育切不可放松。应该看到，现阶段的团干部绝大多数是好的，但因受十年动乱的影响，尚缺乏马列主义基本理论和党的优良传统的教育，需要严格要求，注意他们的思想品德作风的培养。当前尤其要注意抵制和清除精神污染，坚决与形形色色的资本主义腐朽思想和封建残余思想作斗争，使团干部在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建设中，真正成为青年的表率。
以上报告当否，请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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