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同志在新老团干
见面会上的讲话

(记录稿)

(1978年10月28日)

　　我们今天的会叫什么会呢?你们定的名字，叫新老团干见面会。一是不发消息，二是不登报。“君子协定”(口欧)。旧社会有句话，叫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现在我们不是旧社会。我们都是中国人，但不一定是老乡。我们应该是：老干见新干，革命比比看。老干部也好，新干部也好，看谁革命革得更好。不是说过去革命得怎么样，是说今后我们革命革得怎么样。你们大家赞不赞成?

　　如果说要比的话，我觉得这次团的十大，比我们在台上时的七大、八大、九大开得好。你们这次团的十大，我看比我们那个时候高明得多。一个高，一个明。怎么叫高呢?水平更高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水平比我们十四年前高得多。就是说，这次大会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阐明了团的工作的一系列根本问题。不是说我们要真正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吗?我们现在全党全国不是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吗?真正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首先就是要用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来解答和解决我们工作中遇到的一切问题，用毛泽东思想来观察、来分析我们现在遇到的许多新问题。这次我们工、青、妇的三个大会，这一条是做得很好的。第二，这次会议在青年团工作的方向、任务、要求、方法上比我们九大提得更明确。这次会议之所以比我们高明，第一归功于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对我们青年工作的关怀和领导，第二归功于我们大家的努力，是筹委会吸收和集中了全团的经验，集中了全团的智慧。我觉得我们有权这么估计，这次团的十大开得令人十分高兴，十分满意。请同志们考虑一下，想一想，粉碎“四人帮”已经两年另二十二天了。这一年多以来，我们党中央亲自主持和亲自领导，召开了一系列全国性的大会，提出了新的历史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又提出了各条战线上的具体路线。这就是说，如何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不但有了总的纲领，而且制定了一系列的具体纲领。前些天，十月十号，十月十八号，我向华主席和邓副主席汇报。我说，毛主席虽然离开我们两年了，但是由于我们认真继承了他老人家的思想，继承了他老人家的遗志，总结了这些年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我们全党的领导水平不但没有降低，而且大大提高了。当我汇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华主席说：最近几次会议开得都是很好的，工会的会，青年团的会，妇联的会，三个会议的报告都是很好的。邓副主席说：正是由于我们高举了毛泽东思想的红旗，我们全党的水平确实提高了。

　　现在，我们的中央在考虑什么问题呢?总的奋斗纲领有了，具体的奋斗纲领也有了，我们的党中央又在考虑什么问题呢?不是能不能在本世纪实现四个现代化，而是能不能加快一点，有没有可能加快一点，提前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去年我们说要在本世纪实现四个现代化，还有二十三年，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二十三年，或者说，我们用二十三年把四个现代化的规模搞得更大一些，更好一些。华主席、党中央考虑的结果是可以更大一些，可以更好一些。党中央下一个月就要召开一个比较大型的会议，中心就是研究如何使我们的四个现代化搞得更快一些，更好一些。这是我们党当前考虑的一个最主要的问题。也是全国人民最关心的问题。有些同志不相信，觉得我们搞了二十几年粮食都没有过关，你还说四个现代化加快呢，不相信。不知道青年团的同志，青年干部你们相不相信?不是说青年同志最少保守思想吗?希望同志们不要犯保守思想的错误，一定要想一想不要二十三年，而是十七、八年，甚至十四、五年，我们就真正干出一个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来。因为我们有许多有利条件。决定的条件是我们的路线对不对头，领导正不正确，领导的好不好。现在有些同志不相信，不要勉强，允许人家看一看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经过实践的考验嘛。能不能加快四个现代化的进程，这是允许大家想的。但是，我希望同志们，你们的脑子里面也考虑一下，能不能加快我们祖国的四个现代化的进程，应该采取什么方法加快这个进程。假使中央的同志们天天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不想，那就不好。怎么把我们青年团的工作搞得更好一些?我不知道同志们什么时候回去?希望同志们回去要好好干起来，大干快上。用我们的习惯语言就是，请你们把这次代表大会决定的方向、方针、任务、要求落实下去，落实好。今天以前是你们看筹委会的，今天是你们看我的，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同志们!

　　把问题这么提出来，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不是相当紧张，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回去怎么办啊?说话都好说，就是我还有不少困难没有解决。我相信是有困难的，你们当团省委书记的，当团市委书记的，当团地委书记的……，确实面临着很多困难。不理解你们的困难，我们就可能犯错误，犯官僚主义的错误。你们的实际工作中可能有许多困难，比如说，班子不健全，党委对你们的问题提不到议事日程上来，没有时间给你们做团的工作，把你们的人调去参加工作队，叫做“拆了机器用零件”。这是个老问题，我们过去遇到不少。可能你们会说，你们老团干向我们传授些什么经验啊?遇到这么一些困难怎么办呢?传授几条什么经验呢?第一条，反映情况，有困难你可以向党委反映嘛。第二条，提出建议，我们过去是搞得比较好的。一是反映情况，二是提出建议嘛。第三，抓典型，把典型搞好，这是最可靠的办法，还是把自己的工作抓好，抓出成绩来，干出名堂来，这是最有说服力的。

　　我反过来问你们，不只是你们有困难，各有各的难处啊!工会有工会的困难，妇联有妇联的困难。请同志们想一想，我们的党委有没有困难?我看，各级党委的困难不比你们少。我现在不做青年团工作了，跑到中组部去了，我不敢向你们诉苦啊!各有各的困难。我们有许多同志都讲，希望上级，希望别的同志了解我们的困难，支持我们。我说，支持好啊，需要人家的支持。从我们的历史上考虑一下，几十年以前，井冈山时期，毛主席领导我们搞武装斗争，困难大不大?我们的长征困难大不大?新选的团中央常委窦守芳同志，他前几年挨斗的时候困难大不大?有困难怎么办?自己干，努力干!自力更生，干出成绩，就会有人支持。要下定决心，按照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自力更生，不怕困难，同困难作斗争。克服一分困难就取得一分成绩，克服五分困难就取得五分成绩，克服十分困难就取得十分成绩。毛主席过去教导我们：“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哪里有困难就到那里工作嘛。工作同克服困难是联系在一起的，没有困难的工作是没有的，只有困难大小之分。所以，我说欢送你们，希望你们回去大干，怎么大干呢?第一条叫不怕困难。

　　单单不怕困难还不行，乱干也不行，回去还要好好研究一下，采取个什么办法去干。采取什么办法干，我也讲不清楚。我只能提出应该注意这么一个原则，希望同志们要实实在在地干，踏踏实实地干。

　　有的同志说，现在我们有两个“化”，一个化是四化，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还有另外一个“化”(话)，叫做讲大话，讲空话，讲假话，讲废话，或者叫讲套话，穿靴戴帽。这是林彪、“四人帮”在台上时制造的流毒。打个比方，你们回去首先要碰到这个问题，你们团代会所讲的问题，可能有几万字，韩英同志的报告是一万八千五百字，工会的报告是一万九千字，妇联的报告比较短一些一万六千七百字，李副主席代表中央的致词，照华的开幕词，胡启立的修改团章报告，王敏生的闭幕词，还有十二个发言，管你怎么样，都重要，一块往下压，那你三天都读不完，倾盆大雨。还有，现在我们党中央为了鼓青年的劲，好话讲的很多。几十年来我们青年团积累了很多好话。同志们要懂得，好话可能转化为废话。辩证法嘛。打个比方，你们回去，省里开大会讲，一直讲到支部，都是这么讲：毛主席生前一贯关怀我们青年，说我们青年好像初升的太阳，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我们开了团的十大，会议开得很好，对我们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们感到光荣、温暖、最大的鼓舞，最大的幸福，我们一定要当新长征的突击队，一定要作新长征的新英雄，……具体怎么办呢?没有了。所以，好话可以变成废话，变成空话，变成大话。完全不讲几句空话也不可能，我的意思是说少讲空话，多干实事。

　　举个例子，我们筹备十大的时候，就向各省的同志提出，希望你们召开一个反“四人帮”的英雄大会。有些地方抓了，有些单位不敢搞，有些同志想搞，有些同志怕搞，这些年来，我们多少好青年同林彪、“四人帮”作斗争，包括那些在生产岗位上不怕“唯生产力论”的大棒，坚守岗位的同志，这个人数很多，假使你们把这部分同志都包括进来，十大以前你们开一个同林彪、“四人帮”反革命路线作斗争的人的大会，那你不是走在前面去了。这个机会放过了。可惜。当然我们不要往后看，要往前看。

　　前几天，韩英、胡启立和我，我们三个人商量，为了迎接一九七九年，首先在北京来一个“发扬雷锋精神，维护社会公德”的活动。不是有许多同志对青少年的风气有意见嘛，中国人有意见，外国人也有意见。我们就来一个活动，发扬雷锋精神，维护社会公德。简单一点就可以叫学雷锋青年积极分子大会。先在北京、上海搞嘛。又比如：邓副主席向我们提出，工人阶级要爱厂如家。我们能不能搞一个爱厂如家，美化环境的活动，从明年三月开始，选择一些厂子种花、种草、种树，搞环境卫生。有的同志可能这么讲，工厂里的主要任务不在这里，劳动纪律、思想教育才是主要的。不，同志们，你先从这个具体问题抓起，要爱厂如家，美化环境，花也种得很好，草也种得很好，用小事带动大事，用具体事带动大事，移风易俗，振奋精神。有句话叫作，从大事着眼，从小事着手。我们要懂得这么一个方法。青年团从大处着手，着不了可以从小事着手。又比如，有的同志说，现在向科学技术进军的劲头还是鼓不起来，我们有些人对优秀的科技人员瞧不起，写那么多文章还是瞧不起。青年团可不可以同国家科委、科学院合起来，搞一个优秀科技人员积极分子大会?农村里这种活动就更多了。我只能举这么一点例子，希望同志们抓工作一定要抓在实处。从小事情着手，看起来是小事，不是小事。如何搞法?要一个一个搞。这里搞一个，那里搞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地搞。来它一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浪接一浪，一浪高一浪。就是毛主席告诉我们的，要善于根据青年人的特点搞些独立活动，这样就把青年团的工作搞活了。因此，送同志们回去的第二条，就是希望同志们回去要来它一个少说空话，多办实事的比赛。

　　在座的同志们，从这次开始都成了团的干部了，或者说成为青年工作的积极分子了。你们二千多人里，脱产干部有百分之五十多。你们当了团的领导人了，或者当了先进分子，也是青年工作的领导人了。怎么叫领导?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请同志们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也是被林彪、“四人帮”搞混乱了的问题。林彪、“四人帮”他们实际上是这么做的：当领导就是当官、掌权。毛主席从来不这么讲。林彪的语言，领导就是掌握权，还发展为“有权就有了一切”。毛主席历来讲，领导就是带头，领导不是当官。我希望我们青年团广泛宣传这个思想，我们团的领导人就是带头人。当官，叫高高在上，做老爷，把群众当作下级，当作被使唤的人。我们不能这么办。领导与群众的关系是前头同后头的关系。我们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先锋队是走在前头，是打先锋的嘛。邓副主席十月十八日说，现在我们党里面一些地方党风很不好，被林彪、“四人帮”破坏的我们党的党风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搞派性，搞官僚主义，搞小圈圈，搞一言堂。我们青年团在领导和群众的关系上，应该好好地高举毛主席的思想旗帜，宣传毛主席关于领导人就是带头人的思想。

　　什么叫带头?我们靠什么东西才能带好头呢?我看基本上要有两条，第一条要干得好一点，叫做模范带头作用。带头就要当模范，干得比被领导者好一些。第二就要比人家懂得多一点。一个干得好一些，一个懂得多一些。我们现在是不是懂得很多呢?不管是老团干也好，新团干也好，我看我们大家懂得都不多或者不很多。列宁讲过两句非常动人的话：“要是知道自己懂得太少，那就要设法使自己懂得多一些。”

　　要懂得多一点，应该采取什么办法呢?就要努力学习，刻苦地学习，顽强地学习。毛主席告诉我们，干事情就是学习。开十大就是干，我们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召开一个积极分子大会也是学习。参观是学习，调查研究也是学习。这些，我都不说了，我只说，要读书学习，我们的同志们一定要好好读读书，读马列的书，读毛主席的书，读科学书，读历史书，读语文书。列宁在《青年团的任务》里有这么两句口号：“青年团员个个都是有知识的，同时又都善于劳动”。华主席号召我们，要极大地提高我们整个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整个民族先从什么人作起?我看首先是我们的青年团，而青年团里首先是我们的团干部。我希望你们少发通知，主要的是我们团支部书记以上的干部，要亲自带头学习。这样，学习的风气就可以养成。我们现在有四千八百万团员，团的支部书记有二百零六万，如果团支部书记以上的干部带头学习，带头看书，带头看报，我们的学习空气就会形成。

　　在学习上，在读马列，读毛主席的书上，希望同志们当前着重解决什么是毛泽东思想的根本，好好把这个问题弄通一下。就是这次韩英同志在报告上提的，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问题。讨论这个问题，是从五月十一日光明日报的头一篇文章开始的，现在已经半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谈的是什么问题呢?谈的是我们的思想方法问题，认识路线问题，思想路线问题。毛主席告诉我们，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毛泽东思想的根本是什么?是实事求是，还是不实事求是?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本本出发?这个问题如果我们不讨论清楚，不解决好，说大话，说空话，说假话，说废话的问题就解决不了，我们的精神状态就解决不了。许多同志怕得很，开大会念稿子，不念稿子还不行啊?有精神枷锁，不敢想问题。最近邓副主席特别提出我们党要有一大批敢于思考问题，敢于提出问题，敢于解决问题的干部和人才。共产党员，第一是要认识世界，第二是要改造世界。只是说说，你不改造它，扭转它，怎么叫革命呢?

　　要好好学习，学习的方面，学习的东西很多。学习就要有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八小时睡觉，八小时上班，其他就没有多少时间了，还要吃饭，带孩子，还要看看电视，打打扑克。过去我们经常碰到这个问题，我不反对我们团的干部看电视，打扑克，下象棋，这些我自己都干过的。下象棋，下围棋，也没有什么学习班，就边干边学。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打扑克也好，下棋也好，看电视也好，是不是可以少一点，挤出一点时间来学马列，学文化，学科学。所以，欢送你们的第三条，就是希望你们回去鼓足干劲，抓紧自己的学习，从干的里面学习，从调查里面学习，特别是从认真看书中学习。

　　最后一条就是，我们党领导我们全国人民开始了一个新的长征，我们新的长征的路途是不短的，要十几年，二十几年。今后的十几年、二十几年这场伟大的斗争，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番严重的考验。我们党搞了五十八年，从二一年起，五十八年中我们成长了几代人。第一代以毛主席、周总理、朱委员长他们为代表。我们党里的第一代绝大多数都不在了，剩下的寥寥无几了。以华主席为代表的可以说是我们党内的第二代。四十岁左右的一些同志恐怕是第三代了，雷锋同志要在也大概有四十岁左右了。二十岁左右的同志大概是第四代。这两年出生的大概是第五代。比如说今年生的，到二○○一是二十三岁，那时他们中的大多数才参加工作。我是大致的分法，不一定那么准确。我们曾经说过，五十八年的考验，有些人是千锤百炼，不愧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比如我们的毛主席，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典范。但是，也有许多坏蛋，如陈独秀、王明、林彪。在坐的同志们，你们经受了几次考验了?可能我们几个老团干部多几次。大多数在坐的同志你们经受了两次考验，第一次是文化大革命的考验，多数同志可能一开始就比较正确，也可能有的同志一开始上了一点当，也没有关系，上当难免。第二叫粉碎“四人帮”的考验。

　　今后的二十几年或者十几年，我们还有几个什么考验?可能有许多考验，现在可以预计到的至少还有三次大的考验。毛选三卷上有一篇文章讲，一个伟大的斗争过程有它的开始阶段，中间阶段和最后阶段。如果用毛主席的这个思想来说，我们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伟大的斗争过程，第一个阶段就是华主席提出的一年初见成效，三年大见成效。有一次，华主席对我说，他的一年初见成效，三年大见成效是按照到八○年算的，如果算到八○年，还有两年，这个阶段的主要任务之一叫做拨乱反正，反林彪、“四人帮”搞乱的东西拨过来，把搞邪了的东西正过来。当然还有别的东西了，调整，整顿，大干快上。头一个考验是一九八○年，这四年的考验，要看我们在拨乱反正上面坚定不坚定。第二个考验是一九八一年到八五年，要为四个现代化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大体上可以说是中间阶段。然后，八五年以后是最后阶段，就是说，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阶段。

　　整个四个现代化的三大过程中间，我们至少有三大阶段的考验。我们这次代表大会的代表的平均年龄是二十八岁多，再加上二十三年，就是五十一岁。你们不是一个世纪的人物，你们是跨两个世纪的人物，跨世纪的人物。你们是二十世纪正当年，二十一世纪你们还可以立新功。这次你们当选为十大代表，有些同志当选为十届中央委员，要说考试，至少是六十分以上，五分制就是三分以上。但是，将来的三大考验能不能考试及格噢?这个也不能来唯心主义，不能打保票。你们的十一大准备什么时候开?五年以后开，你们不要学我们的样子，老是往后拖。五年以后是一九八三年。一九八三年是什么意思呢?一是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二是毛主席诞生九十周年。我主张团的十一大按时开。那个时候如果同志们来当代表，或者调到党委搞别的工作了，那同志们总经过了第一个考验了。三个阶段，三个大事能不能考验好，我们不想来包庇一下，你们也不要给我们打保票。我们老干部、老团干也要经受考验。老团干的年龄数我最大，除了政治考验以外，还有年龄的考验，身体的考验，自然法则抗拒不了。我个人如果没有特别的意外，第一个考验还有两年，大概还死不了。第二个考验还有七年，已经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要拚命挣扎了。但是，第二个考验以后，还有第三个考验，还有十五年，我看自然法则要把我这样年纪的人淘汰了，不是自己不努力，是到马克思那里继续考验去了。

　　你们最起码要注意两条，第一不要骄傲，任何时候不能骄傲，骄傲就要垮台。第二思想上不能腐败。政治上腐败的人，搞个人主义的人，搞野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不能骄傲，不能腐败，要不断地前进，不能停止。

　　我们党已经说过，我们新的长征，新的时期，是一场伟大的革命。从政治上来讲，在革命的意志上，我们的共产党员是顶天立地的人，在革命的事业上，我们是翻天覆地的人。我们干了五十八年，天，我们是把它翻过来了，现在是蓝蓝的天，革命的天，社会主义的天了。但是，我们的地，如果可以这么比的话，我们的地没有把它覆过来，我们还穷得很，落后得很。最近同志们可能看了邓副主席访问日本的电视了。邓副主席公开说：“我们落后了，我们要向你们请教，我们还要向第三世界国家的好的东西请教。实事求是嘛。我们翻了一个天，今后我们要覆它一个地。我们贫穷落后，如果我们不把这个面貌改变过来，我们算什么中国共产党!?算什么革命者!?我们党讲，我们有这么好的一块土地，这么大，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我们的地下有这么多东西，特别是有这么多的石油，东西西北都有，陆地上有，海滩上也有，我们有这么多的煤。华主席曾经告诉我，说山西的地下煤层五百公尺以上就有一千九百四十亿吨。如果说一年搞二十亿吨，就要搞一百年。现在我们全国每年才采五亿吨。所以，我们的工作很多，我们的资财在地下睡大觉，它不出来。你们没有本事把我请出来啊!外国人说，中国的资源很多，还在沉睡状态，是晚上十二点钟，睡得最香最甜的时候啊!邓副主席在东北提出，什么叫高举毛主席的伟大旗帜?邓副主席说，我们好好地脚踏实地为建设四个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而奋斗，就是高举毛主席的伟大旗帜。谁不为建设四个现代化的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而奋斗，那你就是讲空话，说大话，你吹牛。我希望同志们能够在这场伟大的斗争中经受考验，贡献力量，为这场伟大的斗争而奋斗。

　　上面我讲了四条，第一不怕困难，第二会干实事，第三带头学习，第四不断前进。欢送同志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就这么四句话。重复一遍：第一不怕困难，困难多的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困难，我们要承认困难，不怕困难。第二会干实事，脚踏实地，干实事，少说空话。第三带头学习，努力地学，下苦功夫学。最后，第四句话是不断前进，不要自满，不要骄傲，精益求精。

　　假如我们大家都没有意外的话，加上卫生部改善我们的医疗条件，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后会有期。还是重复那句话：老干见新干，革命比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