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3年前的自己是一张白纸,那现在的自己便是一张打了蜡的水彩画。”27岁的杨平如此形容过去的3年“村官”生活。
去年7月,和杨平一样的北京市首批近2000名大学生“村官”三年聘用合同到期,据同年8月底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数据统计,1946名合同期满大学生“村官”92%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
3年前,包括杨平在内的2016名“村官”还为第一拨吃螃蟹而“迷茫”,而今顺利通过农村“大关”的他们可以长松一口气。
掸掉攀比气,目标不再浮沉不定
3年前,曾与杨平在同一乡镇做“村官”的白小锞还记得自己一到村里就“崩溃”了。
到村里第二个星期,给村里购买材料,白小锞遇到自己的大学同学,聊起现状,同学谈起自己去了一家非常有名的网络公司,月薪8000,洋洋洒洒聊了近两个小时,白小锞只记住了“8000块”、“过两年就能买车了”这两句话,剩下的都被自己“犯晕的大脑”自动隔离了。
“人比人,气死人”,当天下午的白小锞就不想待在村里了,从名牌大学出来的自己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修炼一身本领,他自叹怀才不遇。
邻村的桑圣普也有类似的困扰,从外地农村来,大学四年辛辛苦苦赶上了城市的节奏,“却又被打发到村里”,接着就是一阵子消极怠工。司法考试、注册会计师考试,没了方向的桑圣普开始忙活这些事儿,书看不进去,村干部布置的一些文字性工作也不能尽善尽美,这比自己曾经在就业时面临“村官”考试还要难——没目标就意味着没选择。
一个歌手,看上去已经足够光鲜亮丽的职业,去做慈善,为贫困儿童服务,“我又哪点‘高人一等’呢?”做“村官”头一年年底,看了“2005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丛飞逝世的报道,桑圣普琢磨,“人不必在乎你做什么,而是你为了什么而做。”
次日,桑圣普五点半就起床了,来院里帮收垃圾的老人解决好卫生工作,随后到路上看看,一些作批发生意的村民凌晨就骑着三轮车往外运菜,他跟上和村民打招呼,还不时帮来往的架子车推上坡。而他的这一习惯持续了两年。
现在的白小锞也还在和曾经的大学同学联系,听一些朋友说起哪个同学在国外的大企业,年收入10万美金,却不为所动了。“不是无所谓了,而是各自的目标不一样,就没有可比性了。”
杨平也有同感。3年前,心里装着“我还年轻,做事要大手笔”,3年后自己考虑的是怎样将“理想”融入到现实。“基层就是打基础的地方,也是最能全面学到东西的。别把理想东拉西扯,用现实的眼光着眼一点于自己的目标,就能够实现我们应有的价值。” |